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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六章 打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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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峙的结果自然是毫无疑问的,在众目睽睽之下,陈扬身为老领导,只能是很配合的笑得春风满面的跟闵柔干了一满杯红酒。。.。

    两大杯红酒下肚,闵柔气色非但没有任何不妥,反倒是越发的好了起来,淡淡的酒晕洒在她俏丽无匹的脸蛋上,却是让她格外的显得妩媚动人起来。

    而直到此时,她在组织部的老同事们才纷纷惊愕不已的发现,原来闵厅长实实在在是真人不露相,平时跟他们一块应酬都是在扮猪吃老虎玩儿了。

    至于王部长这时候的表情,已经不能再用惊愕恼火来形容了,只因为现在的他已经快被闵柔气得内出血了。

    而自打陈扬进到包厢之后便彻底没有了存在感的莱昂等外国友人一行人,这时候无疑是十分恼火的,毕竟今天晚宴的主题是招待他们的嘛。

    尤其是莱昂,看到前面三番五次拒绝自己好意的闵柔这时候意气风发得不像话,他心里顿时火冒三丈起来。

    原本一干法国人倒也都站在宴会厅主桌附近,莱昂轻而易举的就在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位置的陈扬身侧不远处要到了一个位置,他手里当然没有再煞笔的端着两杯红葡萄酒了,只剩下了一杯,一脸政客标准的笑容,用法文向闵柔发问道:“呵呵,闵女士,您真的是已经不胜酒力了么?哦,请原谅我的自白,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这个时候。总允许我敬您一杯薄酒略表敬意了吧?”

    莱昂说罢,很绅士的微微扬了扬手中仅剩下的一杯红酒。而他的突然冒出来以及他略含机锋的话语才猛然间让现场的人想起来这么一个事实,今晚晚宴的主角可少不了人家这一大票漂洋过海远道而来的客人啊。

    闵柔更是被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毕竟之前她三番五次的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绝了别人,可转过头却马上又连干了两大杯红酒,总不能跟别人解释说陈扬是我老公我男人,我爱跟我老公喝几杯酒关你们屁事吧?

    这的确是挺让人下不来台的,泥人都尚且有几分土性子,更何况这些个向来自恃高人一等的老外呢?

    外交部的秦副部长并不清楚之前发生在包厢门口附近的小摩擦,这时虽然听懂了莱昂的话。但还是有些一头雾水的看着闵柔。组织部的王部长则是全程的当事人。虽然听不懂法语,但是看莱昂的架势哪里还猜不出来这半大老头是来逼宫来了,这下子他才把内伤的心思赶紧收了回来,一脸期盼的看向了陈扬。显然是希望陈扬说句话。

    可不是。老领导说话就是好使啊。

    只可惜陈扬被闵柔将了一军灌了一杯红酒。虽然以他的酒量只是毛毛雨而已,但是对这个不听招呼的漂亮女下属兼私人情妇已经相当的不满意了,这时候哪里顾得上王部长向他投过来的期冀眼神。一门心思就想着待会儿回去怎么收拾这小女人,究竟是皮鞭还是滴蜡抑或是让她用最羞人的姿势伺候自己统统都管不着了,总而言之务必要让这个敢于自作主张的情妇牢牢的长点记性才行。

    搁下酒杯时,他淡笑着瞥了闵柔一眼,闵柔立时感觉到了陈扬那看似平淡无奇的眼神所带来的巨大压力,甚至她能隐约猜到陈扬回去会怎么收拾自己了,一旦触碰到这个念头,尤其是想到陈扬极有可能回去就用她最不喜欢甚至觉得是有少少变-态的方案修理自己,霎时间,她一张俏脸立时变得格外滚烫起来,得亏她前边喝了两大杯红酒,满脸尽是淡淡的红色酒晕,倒也没让外人看出端倪了。

    当然了,若是让在场的这帮中高级别的干部们猜到她此刻脑海中凌乱闪过的想法,恐怕逗得当场吐血不可。

    不过这些都不足为外人道的情人间的小秘密现在倒不是重点,重点是怎么样尽快应付掉眼前这个让人腻歪得要命偏偏还死皮赖脸的莱昂才是真的,至于回到自个家里爱人怎么样修理自己,那倒是其次,反正都跟了那坏家伙这么多年了,什么样羞死人的姿势没用过,大不了就装死让他随意摆弄好了。

    闵柔不愧是见惯大场面的女干部,这时候脑子转得飞快,很快就想到了应对之策,她主要腻烦的是这个法国佬非得要拉着她一块唱首什么狗屁的法文情歌,一想起来就恶心得想吐,至于说对于这种场面上应付性质的喝酒,她倒是无所谓得很,尤其是陈扬现在也在场,她更不需要有任何的心里负担。她现在反倒是有些逆反的想到最好今晚自己喝得烂醉如泥,到时候看身边这个神气得不行的坏家伙怎么办,怎么收场?

    她笑着举起又满上了的酒杯,用法文回道:“莱昂先生,刚才很抱歉,这杯酒应该是我来敬您。”

    说罢,她很客气的轻抿了一小口杯中酒。

    不得不说,闵柔大方得体兼且毫不做作忸怩的举动让人抓不到任何痛脚,王部长在暗骂了一声老领导就他吗牛是不?之后倒也稍微宽了心,至于其他人更是没有什么想法,本来就是一个正式的社交晚宴嘛,你敬我我敬你的都差不多。

    陈扬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想法,抛去他那一向来对外国人不感冒的成见,对于这种官方场合的应酬,他也是无所谓得很。

    莱昂没想到闵柔这次这么大大方方的喝了酒,虽觉诧异,但也实在挑不出毛病,碍于法国人最讲究的绅士风度,他便也只能是有些郁闷的含笑也浅泯了一小口酒液,至于说当着这么多有身份地位的官员的面很下作的逼迫对方喝完一整杯这种龌龊事情,他倒是也干不出来。

    不过心里头的那股子怨气当然不可能消失得那么快。眼睛一转,他立刻又有了主意,他笑吟吟的开口说道:“鉴于我们法中两国的友谊源远流长,做为客人,我冒昧的再次提议,希望能邀请闵女士一块合唱一曲,以解开我们刚才之间那小小的误会。”

    真是恶心什么就来什么,闵柔听了差点想吐,刚才就是拗不过这个自诩风度翩翩的老外三番五次的邀请合唱法文歌她才不得不硬着头皮顶撞部领导,没想到闹了半天这家伙还是贼心不死。

    而现场的其他同志倒也有不少能听得懂法文的。对此自然是拍手称好。毕竟这里虽然还称不上是正式的外交场合,但总归是在跟外国友人打交道,能搞得热热闹闹的对大家都没什么坏处。至于说你闵柔有什么精神洁癖那大家伙就管不着也不想管了。并且前面在宴会上闵柔就当着大家伙的面很不给面子的婉拒过莱昂一回,现在大家都十分好奇。刚刚破了酒戒的闵大厅长是否还会像前边那样无组织无纪律的得罪这些法国客人?

    王副部长这时倒是再次暗暗焦急起来。前面闵柔那坚决不从的态度他可是吃够了苦头的。这下子又来,靠,还得靠老领导了。

    一时间。众人的心思以及目光纷纷投向了闵柔。

    前面莱昂过来敬酒陈扬当然是看场面就猜到了大概,这时候因为听不懂法语,就有些纳闷,不知道眼前这位彬彬有礼的法国佬又闹的是哪一出,不由得问向闵柔道:“小闵,这位法国朋友在聊些什么?”

    闵柔心里恨恨道,还聊什么呢,人家想让你女人去陪唱歌!不过脸上笑意不改,正要答话,亲副部长却是抢先向陈扬翻译了起来:“呵呵,陈书记,莱昂先生在邀请我们的闵厅长一起合唱首歌,增进友谊,活跃一下气氛。”

    秦副部长通晓五国语言,加上前面就一直在场,知道这莱昂是喉咙发痒非要高歌一曲才肯善罢甘休的了,基于工作需要与工作本能,她对于莱昂的提议自然也是附和叫好,因此给陈扬翻译的时候倒是一直笑眯眯的。

    说实话,陈扬对于这位外国友人的邀请倒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更不会有闵柔的精神洁癖,呵呵一笑之后,正打算跟其他人一样欣赏一下闵柔的歌喉,不料闵柔这时却毫不犹豫的当着所有人的面再次回绝了莱昂的邀请:“对不起,莱昂先生,我再跟您说一遍,我不会唱法文歌曲。”

    说完之后,她干脆不用等秦副部长翻译了,转头就对陈扬道:“陈书记,我不会唱法文歌,就不献丑了,请其他同志代劳吧。”

    陈扬听了就是一怔,不会唱法语歌?那你成天在家哼的是啥玩意?

    莱昂被当众拒绝了两次,这时候脸上再难保持住虚伪的绅士面孔了,整张白脸刷的阴沉了下来,转头跟自己的秘书嘀咕了几句之后,就黑着脸冲王部长叽里呱啦了一通:“王部长,既然我们是不太受欢迎的人,对不起,先失陪了。”

    扔下话,转过身,领着他那十几号人就要玩集体退席的伎俩了。

    呼啦啦十几号人这一撤,这下子倒是搞得中方这一大帮子人被动起来,王部长和秦部长两个带头大哥大姐立马就赶紧上去拦住解释,其他同志则同样是焦急无比。毕竟这个莱昂的身份是法国内阁成员,这样闹得不太愉快的退席,多多少少也是一起影响不好的外交事件。

    闵柔这下子也慌了起来,前面陈扬不在的时候她倒是无所谓,大不了回去被降级哪怕是撤职她都不怎么在乎,可现在陈扬被莫名其妙卷了进来,到时候难不成就会被牵扯到,这可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下意识的抬眼看了看陈扬,陈扬脸上的笑容这时也随着莱昂一行人的冲动行为彻底消失了。闵柔心里更急,开始暗暗埋怨起了自己,不就是陪外方唱首歌吗,又不会少块肉,自己怎么就接受不了呢?

    其他同志本来只是着急,这时候也都看到陈书记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这时便纷纷也埋怨起了闵柔:“小闵,你看看。华海的陈书记还在场呢,你这不是让陈书记看咱们部里的笑话吗?”

    包厢那边不知道莱昂这帮人是做做样子的还是两位部长的劝说功力了得,总之是暂时停了下来,不过那莱昂仍然是情绪显得有些激动的板着脸用法语哼哼唧唧着什么,秦副部长一直在耐心做着解释,而王部长则赶紧抽了个空赶紧小跑了回来,满脸是汗的大声责备起了闵柔:“闵柔同志,你看看你惹出来的麻烦吧!我不想再跟你讲什么大道理,我只最后再跟你说一遍,现在我们是在工作。是组织上交给你的一项严肃的政治任务。由不得你使性子,必须无条件执行,听到没有!”

    闵柔并不是受不了委屈的女人,事实上早些年在没认识陈扬的时候。她不知道受过多少委屈了。当然那都是过去式了。打从跟了陈扬之后,她就只受过陈扬给她的委屈,其他人的概不理会。只是如果此刻没有陈扬在场,她肯定毫不犹豫的掉头就走,管你王部长回头怎么去写报告,怎么把黑锅压下来呢,可现在情况不一样,陈扬也在,她不得不收起了自己的那份骄傲和精神洁癖,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她暗暗用力咬了咬嘴唇,低着头道:“王部长,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向莱昂先生解释并且赔礼道歉的。”

    王部长闻言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暗暗摇了摇头。可不是,差点就让人华海的陈书记看到这么个天大的笑话了。

    而那边不远处的秦副部长的沟通工作也做得十分顺利,莱昂一行人好说歹说总算是又再次走了回来。更有机灵点的工作人员也及时的放起了那首莱昂强烈要求点唱的流行于**十年代的一首法文经典老情歌,而且还是男女对唱经典版的,宴会厅里的巨幅投影屏幕也显现出了一段法国影片的剪辑片断。

    闵柔纵使心里觉得恶心得不行,但为了工作,哦不,准确的说是为了陈扬,她主动的接过同事们递过来的一支话筒,用法文轻声说道:“很抱歉,莱昂先生,这首歌我不是很熟悉,如果唱得不好,刚才的小小误会,也希望您不要介意。”

    低着头咬唇说完这番话之后,她便往前面走去,经过陈扬身边时,她还是忍不住用眼角余光瞥了瞥陈扬的脸上神色,果不其然,陈扬这时候脸色好看多了,方才的阴沉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平静,抑或还应该加上一抹微笑。

    说实话,想当初为了陈扬,闵柔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不顾别人的闲言碎语,现在的她同样可以如此,为陈扬做一切只要她能够做到的事情,可不知为何,陈扬的这个表情还是让闵柔心里狠狠的刺痛了一下。

    是啊,他的官是越当越大了,要注意的影响越来越多,或许对一些他看不惯的事情心里会不高兴,但绝对不可能再像当年那样无所顾忌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就是一支歌吗,我陪这个老色鬼唱了就是!

    看到闵柔示弱的举动,莱昂脸上终于重新展现出了他自认为很绅士的笑容,故作无奈的摊了摊手,“哦,我就说嘛,这首流传这么广泛的经典法文情歌,在法国留学多年的闵女士怎么可能会不熟悉呢?呵呵,现在就让我和亲爱的闵小姐共同为在场的先生女士们献上这首经典情歌吧。”边说着边顺手接过下属递过来的话筒,得意洋洋的朝闵柔走了过去。

    如果莱昂没有上述这段得意洋洋到几乎有些忘形的言论,现场的大多数官员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毕竟是很正常的两国交往场合嘛,唱唱歌跳跳交谊舞增进国与国之间的友情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了。可偏偏他就这么一副高傲欠抽的表情以及行为举止,以及现场的另外十多名仿佛打赢了二战一样的法国人的雀跃欢呼,顿时让在场的组织部和外交部的官员们如同吃了苍蝇般的觉得别扭恶心了起来,甚至,有少数几个低级别一些的年轻干部心里竟然产生了满清政府被八国联军蹂躏的屈辱感。

    秦部长和王部长两位领头人心里也多少觉得有些不是滋味,这感觉怎么说呢,总而言之就是觉得有些操蛋。而王部长直到这个时候才隐隐约约理解了些闵柔为什么这么顽固不化。为什么这么封建小气。

    的确,本来是一件很正常增进友谊的事情,一旦稍微发生了一丁儿的变质,那么性质就会骤然间发生巨大无比的变化。

    但无论怎样都好,无论大家伙觉得多别扭,多恶心,此时此刻,绝对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吼上一声,唱你吗比啊唱!

    是的,毕竟大家都是有修养。有城府的干部。还是都有进步要求的,得罪外国友人的黑锅也不是随便就能够乱背的。

    很遗憾,现场的所有人虽然有不爽,有恶心。有愤懑。但就是不会有人吱声。甚至他们还不得不保持着各自脸上的虚伪笑容。或者,应该还有沉默,一如一百多年前那么多老实巴交的满清子民一样。沉默是金!

    在欢呼雀跃的法国人的叫好声和二部官员的沉默当中,始作俑者莱昂用他自认为宛如帕瓦罗蒂一般的男高音率先拉开了情歌对唱的男声部。

    他唱的什么鸟语自然绝大多数人都听不懂,但是......

    “我看,还是别唱了吧,不管你会不会唱。”

    是的,一个淡然无比的声音就在老莱昂唱得正欢的时候悄然间响了起来,并且迅速在现场所有人耳朵里爆炸了开来。

    声音不大,但很有力度,并且带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神秘力量,更重要的是,现场的所有国内官员都能听得懂,甚至大部分法方人员也能听懂个大概。

    因为,这个人用的是标准的中文,或者说普通话。

    闵柔霍然转头,定定的看着这个发出声音的人,无数颗坠入深渊被割裂的心脏碎片迅速还原并且差点没跳跃出口中,俏脸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眶却难以抑制的湿润了......

    王部长震惊了,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了说话的人,刚想喷出几句恼火异常的废话,但猛然间想到了对方的身份,那些眼见着就要冲口而出的废话不得不强行吞咽了回来,差点没闪了自己的舌头。

    秦副部长嘴巴张大成了o型,久久吱声不能。

    其他的官员干部亦同样如此,他们眼中有惊讶,不解,但更多的还是他们自己恐怕都察觉不到的振奋,两名有陈系背景的干部甚至已经做好了背黑锅的打算。

    法方人员中能听懂中文的无疑眼中都喷出了愤怒的火焰,而听不懂的那一部分则错愕无比的愣住了。

    至于正嗨起来的莱昂先生,这时候如同一个刚刚前戏过就谢了的阳痿病患者一样愤懑无比的把目光投向了导致他不举的那个罪魁祸首。

    然而可惜的是,罪魁祸首甚至连看他一眼接受他挑衅的兴趣都欠奉,只是面带微笑的看向了眼圈发红的闵柔,再次用他那很能给人冲击力的声线淡淡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闵柔同志,没听明白我刚才说的话吗?”

    此时此刻的闵柔恨不得立刻为了眼前这个人去死,可她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做着最后的努力,是的,她并不希望因为自己而给心爱的这个男人带来哪怕一丝一毫的麻烦。

    只可惜,她错了,错得还比较的离谱。

    因为即使她跟了这个人很多年,但她还是没能真正了解这个人。

    是的,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人的职务变了,身份变了,地位变了,或许他不再年轻气盛,不再习惯盛气凌人,或许他说话的语气变了,待人接物的方式方法也变了,但唯一没变,以前,现在,乃至将来也绝对不会有任何改变的是这个人的那颗始终炙热燃烧的心脏。

    是的,是他,也只能是他在这一片乌烟瘴气当中发出那样振聋发聩的声音,让妥协者汗颜,让愤怒者流泪,让沉默者振奋。

    看到闵柔那幼稚的不易被人察觉的动作,陈扬笑了,淡淡的笑了,真是个傻女人啊。

    “还是别唱了吧,闵柔同志,我不想听,而且我觉得,在场的人也都不想听。”

    他再次重复了一遍,从始至终,他的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容,却又是那么的让人无法抗拒。

    这一次,闵柔没有任何迟疑,扔掉话筒就跑了回来,如同所有幸福到了极点的女人一样快步奔向心上人的怀抱,幸好,眼看着就要发生扑入陈扬怀抱的悲剧时,她才猛然间想起了此次此刻身在何处,所处的是什么样的一个环境,堪堪的在陈扬跟前一步之遥停下了脚步,兴许是停得太突然,差点没摔倒在地,幸亏两个眼尖的女同事手忙脚乱的飞快上前扶住了她。

    陈扬没有理会差点酿成乳燕投林悲剧的闵柔,反倒是把目光环视了现场一周,在一片诡异的沉默当中,他叹了口气,淡淡的开口说道:“同志们,希望大家都能明白,我们现在在场的所有人,我们首先不是什么部长,不是什么厅级干部,处级干部,我们首先是一个中国人,是的,我们中国人有热情好客的传统,但是,我也希望大家不要忘记,我们同样有不欢迎不尊重我们尊严的任何人的权力,不管他是什么人,我们绝不欢迎!”

    陈扬的话音一落,在场的官员干部们不管是出于真诚还是私心,不管是迫于压力还是其他,纷纷热烈无比的鼓起了掌来。

    秦部长和王部长两位带头大哥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迫于陈扬那跟他们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的身份地位的高压之下,只能是配合着也低头默认了这个事实,当然了,这两位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样才能把黑锅顺利的转移到陈扬头上的方案了。

    法国人并不愚蠢,从现场的反应以及中国官员对他们的不屑一顾的表情观察,他们很清楚自己成为了那所谓的不受欢迎的人,莱昂没有再像刚才那样亢奋的表演些什么,他只是冷哼了一声后,带着手下十几号人二话不说就气冲冲的冲出了宴会厅。

    两位带头大哥本能的就想上去挽留,但不知为何,当陈扬的目光向他们扫过来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的放弃了这个打算。

    做为搅黄了人家两个部门工作的陈扬,这时候却并没有想得太多,其实刚才在闵柔经过他身侧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要发话了,但他没有,因为他恶趣味的想要看看那个嚣张的法国佬的窘态。

    的确,对他而言,不管是这里的干部,不管是两位副部长,甚至是这票法国佬,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罢了。

    很快,他便取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神秘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