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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司杰感到特别内疚。
谢松叹了口气，能怎么办？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再怎么样也得忍着，而且这个媳妇儿还是他当初给他选的，该内疚的是他才对。
谢松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起叶眉干什么了？”
谢司杰没有瞒着他，实话实说道：“叶眉刚刚给我打电话了，问我要钱，我说没有，她就让我去借。可是她手里明明有好几千块钱的，却我要去借钱给她寄去。我觉得她可能发生了什么事。”
谢松说道：“她这段时间早出晚归，都是去了棋牌室。你妈怕她把钱输光，去棋牌室找了她几次，可她不听，还是一如既往地去。每天要晚上十点钟左右才回来，有时候更晚，我们都睡着了。灵双她也不管，晚上都是和我们睡，白天自己上下学。”
谢松吧啦吧啦把叶眉这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给谢司杰说了一遍。
谢司杰眼里一片冷意，很是吓人。
别人只知道他平日看起来温文尔雅，可他毕竟是一名军人。
此刻他身上充满一股能冻死人的寒意。
如果叶眉在他面前，估计得被他的样子吓住。
实际上这么多年，虽然叶眉不停地作，跟他吵架，嘶吼。但他都忍让着她，没有对她说过太重的话，更不曾对她动手。
但他没想到叶眉回荣城之后居然自甘堕落，连孩子也不管。
口口声声说他是没用的男人，她呢？
她沉迷赌博，不管孩子，不尊重长辈。
她有什么资格说他没有用？
谢松继续说道：“叶眉找你要钱，会不会是她的钱全输光了？”
谢司杰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疼得他捂住胸口。
那可是好几千块钱呢，叶眉居然全输光了。
她今天肯定没有对她说实话。
她自己有钱，为什么要他借钱给她寄回去？
最大的可能就是她把钱输光了。
“爸，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回去处理我和她的关系。你们这段时间千万不要给叶眉钱，借也不行。”
“放心吧，我们现在都烦她，怎么会给她钱？或者借钱给她？不可能。”
谢司杰放心了，才挂了电话。
叶眉路过棋牌室的时候没忍住又进去了。
棋牌室的人看见她。
问道：“叶眉来了，这边还缺一个，你来啊。”
叶眉摇摇头。
“我今天不打，你让别人打吧，我就看看。”
众人一阵遗憾，他们最近从叶眉那里赢了不少钱，大家很愿意跟她一桌。这个女人脑子不好使，牌瘾挺大，跟她打牌，一准会赢。
不过很快他们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叶眉肯定是把钱输光了。
有人调笑道：“叶眉，你是不是没钱了？”
叶眉黑着脸忿道：“我男人是军官，工资很高的，怎么可能没钱？你没钱，我也不可能没钱。”
众人起哄道：“是吗？那你赶快上来打啊。”
叶眉撇撇嘴道：“我今天不想打。”
众人明白怎么回事，不过没有拆穿她，各自开始打起来。
叶眉在一旁看得手痒。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小声对她说道：“你想不想借钱？”
叶眉眼睛一亮，“你愿意借钱给我？”
“我就是干这个的，靠这个赚钱。你想不想借？”
男人其实观察她好一会儿了，知道她男人是军官，工资还不少，她才主动过来问她的。
他们做高利贷的也要看这个人有没有能力还钱，如果没有，他们绝对不可能把钱借给这个人。
叶眉很快明白过来，“你是放高利贷的？”
现在的高利贷很少，只有在荣城这样的大城市才有，而且很难找。
大多数普通人也不敢借高利贷。
别说高利贷，就是银行正常的贷款，普通老百姓也不敢借。
都是有钱就花，没钱就省着花。
叶眉也是前一段时间在牌桌子上听牌友说的，她以前可不知道这个东西。
男人一笑。
“对啊！”
叶眉的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可是她心动了。
小声问道：“利息多少？”
男人一看她心动了，说道：“我们去外面说吧，这里人太多了。”
叶眉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借高利贷。
痛快地跟男人走了。
出了棋牌室之后，男人带着她七拐八拐钻进一条小巷子里。
掏出钥匙打开一扇门，叶眉跟着走进去。
里面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
男人让叶眉随便坐。
叶眉坐下来之后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利息多少？”
男人点了一支烟说道：“看你借多少？最低五百块起，借的多利息会低一点，借的少利息就高一点。”
叶眉想了想说道：“借五百块利息多少？”
她胆子小，觉得借五百块已经很多了，哪敢多借？
男人抽了一口烟说道：“五百块的利息是五分利。”
男人好心给她解释道：“也就是你用一个月，到时候还给我525块。”
叶眉想想，就用一个月，利息25块也能接受。等她筹到钱就还上就是了。
男人又补充道：“如果一个月之后，你还不上，我可是要多收一分利，就是六分利。所以你最好按时还钱，如果不按时还钱，我……”
男人没有继续说下去。
还不上可不是六分利那么简单了。
叶眉狐疑道：“没有按时还钱，你要怎样？”
男人一笑，“算了，不说了，你男人是军官，工资高着呢，应该不会有那种情况出现。”
“怎么样？想好了吗？借不借？”
叶眉咬咬牙说道：“借！”
“借多少？”
“五百！”
“好。”
男人从抽屉里拿出一摞崭新的纸币放到叶眉面前，都是面值十元的新钞票。
“你数数。”
叶眉眼里冒光，兴奋地数起来。
“正好五百。”
叶眉拿着钱就要走，被男人拦住。
随即从抽屉拿出一张纸。
“把这个签了。”
叶眉拿起纸一看。
上面是借条，清楚的写着借款时间和还款时间，还有男人的名字。
男人叫周旺财，名字倒跟他的行业很配。
“你在下面写上你的名字，再按个手印。”
叶眉没有多想，她急着去棋牌室，痛快写上自己的名字并按了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