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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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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逃跑

    听到他的声音,柳空诀意识到柳叶初那家伙马上就会进入屋内。他来不及想别的只得快速解下了自己的外袍想要盖到花玄浅的身上,柔声道,“别动。”

    正因为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柳空诀竟然没有发现自己的里衣居然也松开了,大概是方才解开外袍时扯太猛,大意地将里衣的系绳也解开了。导致他的胸膛都露了大片出来。又刚刚好这般凑巧花玄浅正好抬起头,他又正为花玄浅披外袍。两人撞了个满怀,或者说,花玄浅一头扎进了柳空诀的怀里。

    感觉到胸口传来的撞击,柳空诀悄悄撇开了脸,但耳根间的红晕却是彻彻底底地出卖了他的淡定。

    “景烨。”闻到鼻尖熟悉的檀香味,花玄浅下意识地就喊出了景烨的名字。

    柳空诀听她这般以为她又要求他放她走,双手手不知不觉就抱紧了她,“我不想放你走了,即便你的眼里现在只容的下他一人。”

    柳空诀的眼里闪着莫名的光,像火焰一般一直在瞳孔深处跳动。

    “诀哥哥,咦!浅姐姐醒了?”柳叶初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境地。

    柳空诀没有说其他多余的话,只是交代了花玄浅的脉象已经平稳不少,并且接过了柳叶初递过来的药,表示要亲自喂她然后就对柳叶初下了逐客令。

    “恩?”柳叶初心里困惑了,为什么亲自喂药就要赶自己走呢?心里虽这么想着,但他明白反正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干脆就乖乖地离开了。走了几步他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又转头看了一眼柳空诀他们两个,发现他们还是维持着刚刚那个‘奇怪’的姿势。

    “诀哥哥?施针要这么‘奇怪’的姿势吗?”柳叶初朝柳空诀走了几步。他的好奇心瞬间发挥到了极致,想走近些瞧清楚到底是怎么个施针的手法。可当他再迈出下一步时,柳空诀轻咳了一声。

    “叶初,可别靠太近哦,不然这银针扎错人就就麻烦了。”柳空诀的语气虽然带着笑意甚至还很温柔,但嗓音却好些低沉,“叶初,你去外面稍等一会儿。马上就扎完了,你要是也想学,日后哥哥教你几招比施针更厉害的,如何?”

    小孩子果然是好哄的很,被柳空诀这么一说,马上一口答应,连脸上的溢满了欣喜,“当真?叶初也可以学吗?”

    “嗯。”柳空诀轻轻一应,手下将花玄浅抱得更紧了,生怕她被柳叶初看去似的。

    不过这一回也未等柳叶初再折腾,崔氏便已经随着绿秀的搀扶进来了。崔氏一进来看到的就是柳空诀一头乱发、衣衫不整双手死命抱着花玄浅,隐约还能看见花玄浅露出的半截手臂。

    崔氏一见此,马上伸手拽住柳叶初,柔声笑笑,“叶初,跟为娘去弄些点心来给你诀哥哥和嫂嫂。外头都入夜了,该吃些吃食了。”

    崔氏笑着拉着柳叶初去了膳房,还很贴心得将西厢的门给轻轻合上了。

    柳空诀略略偏头见房门已经完全合上才松开了手。你先穿衣,我先替你将药吹凉一些。

    柳空诀起身转了过去,左手端着瓷碗,右手则是拿着勺子轻轻搅,着,偶尔低下头轻轻吹上几口气。他动作很慢目的是给花玄浅足够的时间穿衣。他以为时间已经足够她穿完所有的衣物了,却忘了她已经看不见了。当他端着瓷碗转回身的时候,她正手忙脚乱地乱套一通。甚至将他的外衣当成自己的衣物套在了身上。一头墨发则被她自己弄得乱糟糟的,而那条发带早已经不知被她甩到哪里去了。

    柳空诀见状,不由皱起了眉头,又怕药凉透了影响药效,便开口制止她再折腾自己了,“先把药喝了,待会凉透了。”

    柳空诀将已经从烫变成温热的药凑到花玄浅的唇边,他默默注视着她空洞的双目,脑海里浮现的是她曾经眸若星空的模样,那时候的她,眼睛里有星辰大海。她如今这般模样,到底是谁干的?

    柳空诀眼底浮起一丝怒意,脑海中划过几个可能干这事的人,他越想越觉得是景烨那家伙干的。诚然景烨要是真的喜欢着花玄浅,他又怎么会伤她呢?所以......那个人到底是谁。

    花玄浅大口大口的吞咽着,直到一口汤药全部饮尽,连眉毛都未皱一下。这一幕更是狠狠扎进柳空诀的眼里直达内心深处。

    他记得,原先花玄浅最是怕苦的,这些年她到底遭遇了什么?

    “玄浅,我没有南唐的椰子糖。你.......”柳空诀抬手抹去花玄浅嘴角边残留的药汁。

    “习惯了,”花玄浅简单的三字就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但是她却突然顿了一下,接着像是解释一般又加了一句,“我已经许久没有吃过椰子糖了。”

    柳空诀心里又是翻涌起一阵苦楚,他不在的这些年里,她到底经历了多少事啊!

    柳空诀沉默许久,才将碗放到一边,“我替你穿衣吧。”

    很快柳空诀就替花玄浅系上了最后一根衣带。他捡回自己的外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自己身上。也没有先替自己穿好衣裳,而是捡过一条泛白的发带,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月牙形的小木梳。

    木梳一头上系着一个很小的红色的惠子,木梳很是小巧圆润,看得出做它的工匠应当是十分熟练的。更绝妙的是这把小木梳的梳背上还雕着精细的花纹。

    柳空诀细细端详了一会这把小木梳,手指缓缓摩过梳背上的花纹,一点一点,仿佛都印刻在他的脑海里一般。

    柳空诀他手捻起一小把花玄浅的墨发,“你的头发乱了,我替你梳开。”

    花玄浅任由他梳着,他的动作很温柔。也不知是梳子的原因还是柳空诀手法的原因,花玄浅竟然觉得梳发也是一种享受,真的是很舒服的感觉。

    柳空诀一边梳顺她的墨发,一边问她,“你......这些年看不见,在重华宫是怎么过来的?”

    花玄浅愣了一下,却没有正面回答,反倒是像试探一般反问了一句,“你不是知道吗?重华宫里没有别人的。”

    一听这话,柳空诀的瞳孔猛地一缩,连手下梳发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指尖微微发颤,“三年?”

    “什么?”花玄浅愣了片刻,她没想到他的反应竟然这般大。想来他是真的不知情的。

    是呀,重华宫没有旁人,要是需要穿衣、梳发。能为她这么做的人除了景烨还有谁呢?

    柳空诀的手松开了一些,本来抓在手中的墨发都顺着指尖的空隙全都滑落下去了。他这才开口,“三年都是如此吗?我走时你还没有......”

    花玄浅没有再搭话。她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难道要她说,这三年,她起初连自己的衣食住行都做不好。还是说那段时间自己在重华宫磕了多少次脑袋、摔了多少次跤?这些对她来说都是难以启齿的。

    她是五年前住进的重华宫,那时候柳空诀才十七岁。十七岁的他早就是王城家喻户晓的柳家纨绔子。

    而五年前,景烨则是登基为帝,称霸北辰。

    那个时候十七岁的柳空诀还会常常溜进王宫和景烨扯皮玩闹,甚至总会带上一只叫花鸡与他分着吃......

    在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柳空诀还会偷偷去重华宫见他想见的人。

    久久不见花玄浅回答,柳空诀心里已经有了一番自己的猜测,他眯了眯眼睛,一双凤眸甚为狭长,“我知道了.......”

    “哒”一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柳空诀的注意力现在完全不可能因为掉的东西而转移,花玄浅更不必说她看不见自然也不会注意到的。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到,落地的是那把小木梳。

    柳空诀右手紧紧地攥着一条泛白的发带,不再多言一句,也没有再为花玄浅梳发,而是跌跌撞撞地离开了西厢。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可能是无法接受这三年来她看不见陪伴在她身边的人又是景烨吧。他只觉心里空落落的,似乎少了一块似的。

    柳空诀嘴角扬着他标志性的狂狷笑意,只是这一次,他似乎怎么也做不到笑得猖狂了,而是苦笑一般十分难看。倒是凭空多了一丝令人疼惜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