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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途中记 锤法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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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山洞,再次沐浴着阳光,邱羽浑身觉得有着说不出的舒爽。现在正是清晨,林中氤氲的湿气还没有散去,邱羽欣赏着这丛林清晨的美景,聆听瀑布流下的欢畅声音,抻了一个懒腰,然后才朝那边漂浮在那里等着他的龙渊走去。

    龙渊身旁的木棍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换成了石头,他好像正在想些什么,并没有注意到邱羽的到来。“师祖。”邱羽小声叫道。龙渊猛地回过神来,看向他,道:“哦,你来啦,好吧,咱们开始。”邱羽点了点头,他知道师祖的开始是指什么的,因此他马上后退了大约百步距离,右手一挥,银色的纹身释放出灿银光芒的同时,黝黑的天雷寂灭锤便出现在了手中。龙渊挥手向前,一块足足有普通人脑袋大的石头就朝着邱羽飞了过来。邱羽看见这么大一块石头就这么向自己砸了过来,顿时一愣,心中大骇,想到,师祖又玩我啊,这么大一块,我怎么可能敲的碎啊。不过,虽然心里嘀咕,邱羽的动作可是一点不慢。身体微旋,力量从小腿开始向上传递,集中到右臂之上。手中锤侧向抡出。随着嘭的一声响亮,在邱羽惊诧的目光里,那如同脑袋一般大的石头竟然在他一锤之下碎成满地齑粉。“这……”邱羽呆呆地看着一地的碎屑,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把锤子杵在地下,握了握拳,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这,这也太霸道了……”邱羽喃喃道。龙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飘了来,哈哈笑了两声,明显心情不错。对邱羽说道:“没什么好吃惊的,金刚洗骨草能够被收录到万药百解之中,那就不是普通的植物了。这小草的品级虽然没有回魂葵高,但是也是一株实用性很强的宝贝。它之所以品级不高的原因在于它的局限性。它只能给金,火,雷等等以身体强度为修炼基础的属性提供显著的增幅。对其他属性的帮助并非很大。不过它的增幅绝对不小,不然你这一个月是吃白饭的?源气跳了两层,身体强度的提升,在老夫看来,敲碎这石头简直是易如反掌。”邱羽吐了吐舌头,低头看了看盘绕着身躯飘转的源气,忽然抬头,满脸期盼的看着龙渊,说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进行怒雷乱锤锤法的第三步修炼了?”龙渊点点头,罕见的没有露出一副要陷害邱羽一样的表情,而是淡淡的说道:“这是自然。没想到一棵草足足把你需要修炼的时间缩短了一倍之多,这样你就可以腾出时间做更多的事。恩……老夫是这样想的,你进行这第三步修炼仍然需要大约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小成。百二十八锤,估计你源气六重的时候才能达得到,这还是比较乐观的估计。这一次的训练,你需要努力的达到十六锤即可,明白吗?不要贸然追求更高的层次。十六锤到六十四锤,难度的加大不是那么简单的。修炼并不会对十六锤到六十四锤的过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修炼也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就需要在实战中积累经验才能突破。既然如此,早些结束这丛林修行也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老夫刚刚考虑了一下,因为去云水宗与去天武学院并不顺路,所以出了丛林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那萧察。你老爹也真是够可以的,出门都不看地图吗?”龙渊说到最后,本性还是暴露了出来,不禁又是抱怨了起来。邱羽眨了眨眼睛,嘿嘿笑着说道:“师祖,是我出门,不是我爸爸出门。”龙渊一愣,下一秒胡子又被他高高吹起,大吼道:“混账!不要从老夫的话里挑毛病!”“嘿嘿,知道啦知道啦。”邱羽嘻嘻笑着跑开,跑到距离那石头堆更远一些的地方,举锤等待着第三步修炼的开始。龙渊一阵气结,嘴中嘀咕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也不知道我刚才对下一步的打算他有没有听进去。算了,路上往哪走随时都可以告诉他。不过,这小子修炼的精神倒是可嘉啊。给他来四块吧先。赶紧修炼完,就能赶紧走啊。这地方的风景看多了也烦。”龙渊嘴角弯起了一丝欣慰的微笑,回身飘走,手一抬,四块大如头颅的石块就朝身后的邱羽飞去。

    邱羽眼睛紧盯着先后飞来的四个石块,全身肌肉绷紧,立刻就完成了蓄力,等到第一个石块飞到攻击范围以后,右手朝侧面一抡,随着嘭的一声响亮,第一块石头便碎成了漫天粉末洒落。身体一个旋转,第二次蓄力完成,举锤朝前一推,第二声响起,伴随着这声音自然又是一块石头爆裂。下一刻,第三块石头飞入了邱羽的攻击圈,但是这一次邱羽来不及完美蓄力,匆忙之中,只得把锤向上一撩,这样一来力度不到,石块并没有破碎,而是倒飞了回去。紧接着第四块大石头当胸飞来,邱羽根本来不及挥锤,只好把锤柄一横,挡在胸前,护住自己以免受伤。哐啷一声,石块砸在了锤柄之上,大力砸的邱羽脚步一个踉跄,脚上步伐略有些凌乱,退后几步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飞来的只有四块石头,邱羽也就不用担心会再有石头过来砸到自己了。这一下摔得并不疼,不过邱羽的心中确实很有些懊恼。这怒雷乱锤着实困难,即便他吸收了金刚洗骨草的能量实力大增,四锤的层次却依旧是没有达到,更别说更高层次了。

    龙渊一个闪身就飘到了邱羽身前,虎着一张脸提点他道:“你的锤法根本不叫锤法。你已经看过怒雷乱锤卷轴后第三步上画的详细的每一锤的路线了,你也确实是记住了,因为做的动作都是照着那图画来的。但是画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做的是每幅图的静态动作,然而却并没有把它们连接到一起。这样是不行的,这样修炼,最后修炼出来的东西根本无法用于实战,只能上街卖艺,与寻常花锤没有任何区别。要想真正的修成这锤法,先要把动作连接起来,流畅使用,不要留下瑕疵。前几锤乱了,后面的锤法根本没有办法继续施展。这也是这锤法修炼艰难之处,也是它的精妙之处。现在,闭目凝神,仔细回忆怒雷乱锤前四锤的图画,细细揣摩,把它们顺接起来。我不急着给你扔石头,你想明白了,就空手做一套四锤锤法,如果做的可以,我再开始扔石头给你。想吧!”“是,师祖。”邱羽答应一声,连忙收回魂器和源气,盘腿闭目,冥想起来。这时候,龙渊板着的脸才柔和下来,拂着胡须道:“邱业把他教导的不错嘛,这种时候从来不跟我顶嘴。恩恩,孩子嘛,还是敲打敲打更有助于他的修炼。”

    邱羽的脑海中,出现了四个手握战锤的人影。那四个人影的动作各不相同,姿态各异。这出现的四个人影,正是记载在怒雷乱锤卷轴上的前四幅图画。邱羽细细品味着师祖刚才的教导:把动作连接起来……要怎么连接起来呢?让图画连接起来吗?图画又怎么能连接到一起呢?邱羽脑海中出现的这四幅图画交替出现,邱羽每一张都仔细观看,努力寻找着其中玄机。但是不论他怎么看,依旧是觉得缺少了一些东西,好像这四幅图上都缺了什么似的。邱羽看着看着,便是变得有些焦躁起来。焦躁之下,图画重复出现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猛然间,邱羽如同顿悟一般,停下了翻动的四幅图。停顿了一会之后,邱羽脑海中的这四个人影便是以更快的速度循环起来。渐渐的,那四幅图好像构成了一个运动的图像,把锤的运行路线如同动态一般呈现于邱羽的脑海。邱羽渐渐的有了一些明悟,不禁更加集中了精力,投入其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约过去一个时辰之后,邱羽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漆黑的眼眸中似有所悟,慢慢站起身来,同时召出了天雷寂灭锤。右手前探,蓄力完成以后呼地一个侧劈,动作不停,借势一个旋转,呼地又是一个前推,在锤推出的同时第三次蓄力已经完成,锤头几乎没有丝毫停顿的一个上撩,紧接着邱羽左手握上锤柄,锤子带着呼呼风响朝左下方一个斜劈,锤交左手,停顿处微微向后,这一个动作停下之后隐隐让人感觉似乎是并没有结束一般,好像有着向后一个甩抡的架势。一套动作,四锤合一,一点都没有拖泥带水,完成的近乎完美。龙渊眼睛一亮,腾的腾空飞起,大叫道:“来,来,太完美了,我这就扔石头给你!”心中念叨着:“这个小混账的天赋真是非同一般,第一次尝试就如此完美,比起他父亲来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啊。”听到龙渊飞走时的兴奋声音,邱羽脸上浮现了一抹笑意,这是师祖第一次夸奖自己,邱羽希望在他将来的修炼之路上,他能够让师祖一直夸奖下去……

    两周时间如同白驹过隙,邱羽这两周每天都在修炼之中度过。盛夏的燥热隐隐间有着褪去的架势,邱羽知道,距离秋天,已经不是太远了。

    瀑布依然是亘古不变的继续着它的轰鸣。小湖边,有着一个抡着重锤的身影。劈,转,推,撩,锤身在这个身影的操控下竟然如同活了一般,每一次锤运行的路线都能将将击中飞来的石块,将它打碎。石块有的是从正面,有的从左右,有的从上面,更有的从后面朝着那个人影飞来,他却是怡然不惧,任尔东西南北,锤到处必是化为飞灰。这个运锤之人,正是邱羽。这几天邱羽的脚下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圈石屑,那都是训练的结果。龙渊身边的石头堆也是只下剩不多的几块石头。这两周训练的艰辛,从这些细节上或许就可以察觉得到了。邱羽刚刚击碎一个石块,锤身向上,身体半侧,突然回身,锤头反向一个加速下砸,一锤恰好击打在从后面飞来的石块上方,嘭的一声将其打落地面,石块破碎的同时,地上也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坑。邱羽的身形直到这一石块破碎才停了下来。此时的邱羽白皙的皮肤又是变成了淡淡的棕色,肌肉纹路变得更加明显,似乎也是长高了一些。如果有人把邱羽刚刚的修炼从头看到尾,就能发现邱羽刚好击落击碎了十六块石头,也就是说,邱羽挥出了不多不少的十六锤。

    锤法终于小成!

    邱羽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似乎这一瞬间全身的疲累都离他而去。举锤高呼:“哈哈,我又成功啦!哈哈……”龙渊悠悠的飘了过来,对他说道:“别得意了,回去收拾收拾。走出这丛林也是需要不短的时间,云水宗距离这里又不近,明天我们就出发。”邱羽的眼中兴奋之色不减:“好的啊!终于要出去了,外面的世界应该会更精彩吧!”

    龙渊的嘴角一撇,淡淡的说了一句:“天真的孩子……”便转身朝另一个方向飘去,去吹他的风去了。

    邱羽莫名其妙:“怎么?难道不精彩么?算了,先洗个澡,填饱肚子。这一走,估计就没有鱼吃了。”

    带着对外界武界的憧憬,邱羽兴冲冲的回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