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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江雪玥抬手擦了擦唇,清秀的脸上,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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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2,江雪玥抬手擦了擦唇,清秀的脸上,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

    掀开被子,江雪玥才发现,她身上一丝不挂,什么都没有穿。

    白皙如玉的身子上,斑斑点点到处都是男人刻意留下的痕迹,无不昭示着,他们之间,有多激烈,而男人,又有多不节制――

    江雪玥又盖上了被子,稳稳的裹住。

    她喉咙干的厉害,轻咳了两声,却是发现,喉咙比之前,疼的更加厉害了。

    她裹着被子,准备下榻找水喝。

    男人注意到这一点,倒了些热水,走上前递与她。

    江雪玥正找着靴子,还没有找着,一双用金线绣的花边图案的靴子,便妥妥的入了眼。

    稍稍冒着热气的水,也跟着递到了眼前。

    江雪玥默着没接,男人的眉目没有什么变化。

    “不想喝?”

    江雪玥依然低头找着靴子,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男人一眼。

    等找到了靴子,她洁白如玉的手臂,还没有够着靴子,男人已经喝下了杯中的白开水,按住了她的肩膀,倾身将温水渡到了她的嘴里。

    江雪玥面无表情任由他动作。

    男人喂完了水,幽深的眼眸直视着她。

    “有没有好点?”

    江雪玥抬手擦了擦唇,清秀的脸上,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

    退开了身子,她连靴子都不穿了,白皙纤长的双腿直接落地。

    男人眸色一沉。

    江雪玥却是走到了属于他们的衣柜前,打开了衣柜门,裹着被单找衣裙穿。

    她随手挑了一套衣裙,往门外走去。

    男人眉头皱起,站起身来,刚要说点什么,眼中的小女人,却是蓦然顿住了脚步。

    脚步也跟着一顿,男人便瞧见,江雪玥直接把身上的被单一扯,如玉的身子瞬间暴露在空气之中,男人只觉得呼吸一紧,眸底翻滚暗涌起来。

    她在穿衣服。

    他在看她穿衣服。

    等江雪玥穿好之后,他的眸里,已经有了想把她身上的那套衣裙扒光的炙热光芒。

    只是,未待他走近她,江雪玥却是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男人的脚步微顿,随即也出了房门。

    天色暗黑,江雪玥一句话也不曾说过,男人也跟在她的身后,什么都没说。

    直到她走路的方向,是奔着九王府大门去的,男人眼眸一震,立即追上她的脚步,扣住了她的手腕。

    江雪玥的脚步,被迫停下。

    也只是停下,并没有看他一眼。

    见状,男人眉头皱了起来。

    “雪玥,不要这样。”

    其实在然起回帝京的时候,江雪玥曾和容隐坦白过。

    她不是个很光明,心里没有一丝残疾的女人。

    她心里有恨有怨,自幼见过的刀光剑影只多不少,而她自认为,在她漫长的岁月中,尘世教会她最多的,是现实。

    她做不到像一般人那样,可以活的没有一丝阴暗。

    有的时候,若是惹着她了,而她给过机会之后,对方还是执迷不悟,她便不会再手下留情。

    旁人说,事不过三,在她这里,没有事不过三,她只给别人一次机会。

    完完整整的,一次机会。

    错过了,就没有了。

    就像当初,在大观音寺企图绑架她,那三个男人,她给过机会,让他们逃走的,只可惜……

    他们没有好好的把握机会。

    只要她有能力能耐,解决掉的人,她一定不会选择隐忍,能除几个是几个。

    容隐不知道,眼下他是不是犯了江雪玥的忌讳。

    他抿着唇,眸底很暗。

    眼前的女人算不得乖巧,但面无表情而又顺从你一切,就是不开口的女人,他着实,无法攻破。

    容隐自认为,他擅长与人打交道,精通人心,亦精于分析人心。

    可此时此刻,纵使他知道,江雪玥想要的是什么,但他却说不得,也因为说不得,所以,他才这么的被动,对她无计可施。

    也才这么的无措,只能和她这般僵持着。

    他想假装若无其事,手指扣住她的手指,稳稳妥妥的扣住,牵着她的手,想往屋里走。

    “天色不早了,你出门也做不了什么。饿不饿,本王给你煮点东西吃?”

    江雪玥没有顺从。

    “容隐。”

    她叫他的名字,语气很平静。

    气氛一下子就淡下来,随即也紧绷起来。

    他低眸望着她清秀的脸颊,哑声道,“你说。”

    “有很多事情,用话可以很好的说清楚,你可以选择不说,我怨你不怨你,怪你不怪你,你就一并无视不要去想,也不要做出什么行动来。你知,我不吃这一套。”

    她的声音,平静如初,近乎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

    但,越是平静便越是缜密也便越无力反驳。

    男人的喉咙有些紧绷,嗓音极其的黯哑低沉。

    “给本王点时间,本王会一一告诉你的。”

    江雪玥终是转了转眸。

    她看了他半晌,“要给你多少时间?”

    男人的眸底遍布阴影,“等你有了身孕之后。”

    江雪玥微微蹙眉。

    男人却是抱住了她,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感受着她的温度。

    “雪玥,我们多努力一下,孩子很快就会有的,你想要知道的,亦能很快的知道。”

    顿了顿,见怀里的人没有反抗他,男人又得寸进尺的俯下身子,蹭了蹭她干净淡雅的脸颊。

    “别不理本王。今日母妃忌辰,你又与李初然呆在一块,本王情绪难免有些失控,若做错了什么,你打骂都好,别不理本王,嗯?”

    ……

    …………

    “可是容隐……”

    江雪玥没有推开他,反正也推不开。

    “怀了孩子,和你告诉我,你所隐瞒的事情,有什么关系么?”

    子嗣放在现代来说,不过就是两人爱情的结晶,基于爱情,以及婚姻的基础上,造就一个孩子。

    但,放在这个朝代来说,子嗣的作用大了去了。

    母凭子贵,这个词用不到她的身上。

    毕竟容隐只有她一个女人,而她也成功的嫁给了容隐,没有什么恶婆婆恶公公的刁难,不需要孩子来作为自己的后台。

    皇子王爷夺嫡的时候,需要子嗣,她是能理解的。

    成家才能立业,容隐有了她,最好再有一个子嗣,是最完美不过的事情。

    只是,她也清楚,容隐会突然要孩子,绝对不会是因为夺嫡。

    那是因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六年前的预言么?

    他命不过弱冠?

    所以,怕他会死去,这才想要她为他生一个孩子?

    这算什么。

    那些御医是说,他身子底不好,体弱多病,加之应该是那时候,他病的极是厉害,所以御医才断言,若是他一直不打理自己的身体,他怕是活不过弱冠。

    她堂堂一个来自现代的女医,天天为他抓药针灸,治好内伤,顺便调理身体,他还怕活不过弱冠?!

    江雪玥不会信,容隐是因为这个理由,可她想不出其他的了。

    男人深深的环抱着她,精致的下巴抵在她的脖颈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身上,热热的,痒痒的。

    他的语气很深很沉,却是简短含糊的让人一头雾水。

    “自然有关系。等时机到了,本王再告知于你,你耐心等本王,嗯?”

    容隐不知道,江雪玥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可她谈到了,他们两人不合适,这是他近日来,最忌讳的一句话。

    亦是,她知道真相之后,最直接的反应。

    害的他下意识的以为,她已经知道了。

    只是再听她说,又好像不知道。

    到底知不知道,又知道多少,他自己都乱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去补救。

    然,真的要补救么?

    还是坦白一切。

    昨日李初然与他说的那句,纸包不住火,就难保他是不是与他一样,都是知情人。

    是以,他让紫卉和千雾。杀了他

    李初然不能留。

    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能趁一个有夫之妇,醉酒的时候,下手,这样的男人,算什么好汉?!

    只是,就算如此,诚如李初然所说,纸是包不住火的,天下亦没有不透风的墙,与其让旁人告知她,倒不如……

    容隐的眸色,都隐在了光线之下,因为被他抱着,所以江雪玥看不见他脸上的神色,只是感觉到,男人的身上,有着一股深深的浓烈的暗黑与纠结。

    江雪玥深深的皱眉。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她竟,一点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

    …………

    男人好说歹说,江雪玥到底是应下了。

    两人的相处模式,恢复如常。

    不过也有小小的变化。

    之前,只要是有条件,江雪玥是喝避子汤的,因为身处帝京,天子脚下,阴谋重重,在还不能给孩子一个安稳的坏境时,她和容隐,是不打算要孩子的。

    但,他们此次与然起会晤归来,有了然起帝王一信相助,容隐的地位,水涨船高,在朝中,一下便将太子的气焰,压了下去。

    若是有了孩子,至少,因为皇权的力量,江雪玥可以安稳的护住孩子,平安降生。

    虽说,枪打出头鸟,但,到底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居高位,这枪,也难以瞄准出头鸟。

    有了这一层意识,江雪玥便没有再喝过避子汤。

    不仅如此,容隐还特意吩咐紫卉,给江雪玥熬点补汤喝喝,更容易受孕。

    一到晚上,他便抓着她,扣着她的腰,一步一步,一寸一寸的,带着她一起坠入情,欲的深渊,他食之入髓,难以自控,她稍显冷静,随后,却是被他强行攻入,最后与他一般,彻彻底底,陷进,情,事之中,无法自拔。

    一连过了好几天,皆是风平浪静。

    其实也算不得风平浪静。

    丞相嫡子,代史大人李初然,回府途中遭人谋害,所幸他反应灵敏,只是被伤了右肩,加之当时有人来救,才得以捡回一命。

    百里连儿得知,情绪算不得激动,她坐在宫里的凉亭中,教出来散步的太后瞧见,便将她打发到了丞相府,让她去照顾李初然。

    听宫中当时在场的宫婢说,其实只是因为,太后喜欢李初然这个与容隐年纪相仿的大臣,而百里连儿是皇后的人,太后散个步亦能见到百里连儿,心下甚是不高兴,便将她打发到了外边去。

    省的见着心烦。

    然,被世人称之为谦谦君子的李初然,却在百里连儿来的第一天,怒的摔碎了手里的茶杯,不知在争吵些什么。

    江雪玥暗自听着,沉默了很久。

    见她迟迟不说话,听竹便以为她没什么想法,又给她继续说下一条八卦。

    是说五王容安的,听竹说他挺惨的,作为一个王爷,在大街上,被一个酒鬼狠狠的赏了一巴掌,还不能打骂,毕竟人家醉的不轻。

    江雪玥问她,为什么知道,那个挨耳光的人,是五王爷。

    听竹耸肩回应,当时瞧见这一幕的,是五王容安府里的小斯,出来买点东西,好死不死的,就撞上此等大事。

    一时之间,帝京便再度沸腾了。

    江雪玥沉默了半晌,笑,“他确定,五王没有还手?”

    听竹疑惑的问,“难道五王爷会打女人?”

    惩罚一个女人,手段多了去了,又岂止,局限于打骂二字。

    江雪玥可不觉得,五王会是个好欺负的男人。

    她笑而不言,没有正面回应,听竹的话。

    两人絮絮叨叨,又聊了几会,待时间不早了,听竹便起身,准备回了安平侯府弄午膳吃。

    然,还未等听竹走出门去,紫卉便匆匆忙忙的进屋,传来一道消息,蓦然,震惊全场――

    皇后,中毒了。

    ……

    …………

    江雪玥身为璟然王妃,皇室中人,自该是进宫探望皇后的。

    听闻皇后吃了点点心,不过一会竟是吐了血,晕了过去。

    此事闹开,等江雪玥进宫之后,宫中御医,已经检查出,是什么毒所导致。

    一国之母中毒,此事非同小可,太后沉着脸下令,要求立即严查宫中每一所地方,包括御膳房,掖庭,重点盘查,所有可以接触皇后的人,看看到底是谁,对皇后下的黑手。

    江雪玥就在旁边静静的站着。

    眼眸沉静,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但,她的眸底闪烁着的淡漠,却是出卖了她此刻的情绪。

    谁下完了毒,还是对这样高贵身份的皇后,下了毒,会不将自己作案的工具,收拾的干净?

    等着人来搜,然后等死?

    但,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个愚蠢的人类,让人找着了毒药,江雪玥也是笑了。

    不过,这世上,亦有栽赃嫁祸这个词存在的。

    到底真相是不是,如众人所想的那般,便静观其变罢。

    老皇帝还在早朝,也不知道,今日朝堂上,究竟在谈论些什么,竟比以往要久许多。

    他抽不开身,太后便理所当然的出面,亲自审问那个被搜出毒药的嬷嬷。

    是个身着深褐色宫装的女人。

    江雪玥看见她的时候,清亮的眼眸不由闪了闪。

    跪在地面上的那身形,她感觉很熟悉……

    不等她回忆起来,到底是哪里见过,坐在主位上的太后,已经率先问话。

    “大胆宫婢,你可知罪!”

    跪着的嬷嬷哀嚎了一声,“太后娘娘明鉴,老奴冤枉啊!”

    有点尖锐的嗓音,传入耳中,江雪玥近乎是浑身震住。

    这声线……

    不就是那晚,她入住皇宫的时候,那个和一位气质像江雪玉的,跟在她身后的嬷嬷么?!

    怎么会是她?!

    太后懒得理会,她重重的哼了一声。

    “你有冤就像阎王爷诉苦去,哀家不过就是想知道,普天之下,到底敢对皇后下毒,没想到,竟会是皇后身边的人!哀家都不知道,该说她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还是该说她,管教无方了……”

    那嬷嬷磕头磕的很起劲,“不是的,太后娘娘,老奴真的冤枉,老奴怎么会对娘娘下毒手,皇后娘娘待老奴有知遇之恩,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老奴,请太后娘娘明鉴啊!”

    太后看了躺在床上的皇后一眼。

    却在此时,皇后动了一下手指,正好缓缓的睁开眼睛,清醒过来,只是喉咙那边不大舒服,便轻轻的咳了几声。

    候在她身旁的宫婢忙给她倒了杯热水,大喜道。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醒过来了――”

    皇后还没有喝水,便半撑起身子,朝太后娘娘颔首行礼。

    “让母后担忧了,是臣妾的不是。”

    太后眸色微深,面色看不出喜怒。

    “醒过来就好,说那么多做什么。来人啊,把这个狼心狗肺的宫婢,给哀家关押大牢,让大理寺,以天陈律法处置。”

    毒害皇后的罪名,这可是死罪啊!

    嬷嬷一听,面色倏地惨白起来。

    也顾不上什么,她直接侧过了身子,开始求皇后。

    “皇后娘娘,看在老奴忠心服侍您几十年的份上,求求您,救救老奴罢,老奴真的没有做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啊,请娘娘救命。”

    皇后的脸色有些微的苍白之色,凤眸微凝,她眸底皆是满满的嘲弄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