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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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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羽在飞羽宫内闲的快长绿毛了,皇上知晓他另有所图,也看穿了的想引起他注意的意图,偏偏不主动找上门来分说一二,任他将目的暴露在阳光下,视而不见。

    已是倒贴了一次,且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占了一点儿便宜,换来一个月禁足的惩罚。

    戚羽心里那个冒火哟,恨不得撩起衣摆,直接简单粗暴的将对方按倒在地,威胁道:“快解了老子的禁令,老子进宫不是陪你睡觉过家家的,快些让老子到军营里帮你训练出一支彪悍威武的军队来,给老子一个正大光明的机会借你点龙威,将那该死的鸠占鹊巢的贱货们一个一个从云端打到泥地里,让他们尝尝世间最歹毒的酷刑,体验下什么生离死别,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后悔来到这个世界,悔恨与他戚羽作对。”

    当然这些只是他在脑海里的臆想罢了,当不得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皇上不给他搭梯子,他总不能爬墙过去学什么红杏出墙去,再给他占一次便宜吧。

    胡思乱想,忽听得外面有说话声传来。

    映寒正在指挥底下的宫女晒衣裳,只见金莎款款而来,屈膝行礼道:“姑姑,这些小事交给婢子做就可以了,何苦在太阳底下站着,累着姑姑可如何是好。”

    映寒让小宫女退下,笑说:“主子的事情,还是亲力亲为的看着放心点儿。”亲手将正晾晒的衣服理了理平,金莎清丽的脸上露出笑容:“怪不得姑姑能得主子重视呢,这份仔细尽心合宫都寻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映寒笑而不语,自顾自的将所有衣裳挨件检查了遍,看看是否未浆洗干净,或是勾了丝,暗纹是否打理齐整,金莎也不在意映寒的冷淡,笑吟吟的帮着忙,关心的问道:“姑姑,主子今儿睡的可是香甜?”自认为那盅醒酒汤是花了她不少功夫,喝下去,保管头痛不爽利尽消。

    映寒还未答话,她瞅了瞅安静的四周,小声说道:“可见醒酒汤是发挥了作用,敢情主子正好眠呢,这会儿都未醒呢。”

    映寒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主子早上传膳的时候,她还问了句,要不要帮忙上菜呢,这会子倒是忘了个一干二净,映寒只作不知,看看她到底有何高明的招数,顺着她的话说道:“主子这会儿还在歇着呢,轻点儿声,别将主子吵醒了。”

    金莎怯怯一笑,露出歉意,映寒笑着拍了拍嫩滑的手背:“主子昨儿用醒酒汤的时候,特特跟我提戚,今儿晚点等主子空了,要好好谢过你一番心意呢。”

    “伺候好主子是做婢子的本分,哪里就值当主子挂在心里呢。”金莎摆了摆手:“可真是折煞婢子了。”

    戚羽隔着窗棂听着她们的对话,弯了弯唇角,露出嘲讽的笑容,胆敢算计到自己的头上,勇气可嘉,只可惜太蠢钝了,过于迫不及待了,他自己都未在宫中站稳脚跟,这位就想越过他去那男人面前自荐枕席了,也不掂量自己的分量,是否够那个资本,值得他戚羽去帮上一把。

    戚羽半眯着眼角,眼底闪过冷光,伸手将身旁红木三足案几上的物件一扫而过,发出哐当的响声,唬了窗外两人一跳,失了颜色。

    不明所以的两人有点儿慌了,慌忙往屋子里赶,看到里面的情况,映寒眼圈都红了,不顾脚下破碎的瓷片,跪在戚羽身边,不敢触碰他,急切的问道:“主子,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奴婢这就帮您去传太医。”

    戚羽双手抱头,蜷缩在贵妃榻上,脸色苍白,额头遍布细密的汗珠儿,小声的哼着,映寒声音都发了颤,摸了摸他额头,似乎被那灼热的热度惊到,唇色煞是没了血色:“主子,您好歹吱一声,让奴婢放心。”一边催促进来后一直发着呆的金莎“你还愣在那干什么,还不快去向皇后回禀,让人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给主子瞧瞧。”

    许是急了点,映寒一时失了分寸,推了她一下,金莎娇柔的身体险些跌倒,惶惶然的回过神来,稳住身体,娇呼一声,颇为委屈的看了映寒一眼,提起裙角,往外跑开。

    就这么一会说几句话的功夫,戚羽身上的衣裳都被汗水打湿了,悠悠然睁开眼睛,眸里一片水光,脆弱到让人心头,隐隐寒着说不出的风情,强撑着身体想爬起来,映寒弯腰扶他坐了起来,为了他靠的舒服点,拿过一个锦面的靠垫放在他腰间,戚羽咬了咬牙,无力的开口:“别忙了,这是老毛病了,快叫住那丫头,你难道忘记了皇上已下令让我在宫里思过反省,一个月不能走出宫门,你这一去请太医,可不是闹的全宫上下都知道了么,知情的当我真的生了病,不明白的背后不知如何诋毁我呢,何苦去讨个没趣”

    映寒仔细瞧了他一眼,见他人虽憔悴,却比刚才好了一点儿,不放心的又看了好几眼,才急忙追了出去,将没走出几步远的金莎给带了回来。

    金莎不明所以,不解的看着映寒,映寒也不解释,只简单说了句:“主子唤你回去呢。”

    心里一阵不痛快,这来回胡乱差使人,合该累得不是她自己。

    面上却不显,来到戚羽面前,两人给他行了礼,戚羽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长的还算有几分姿色,却算不上角色,身段儿还行,自然带着三分风流,难怪会自以为高人一等,有能耐引起皇帝的兴趣呢,做那爬上他床的美梦呢。

    心里不以为然,宫里各色美人犹如过江之鲫,能够出人头地能有几人呢。

    金莎关心的问:“主子,您身体没事吧,姑姑和婢子刚才都急得六神无主了。”

    戚羽叹息道:“不过是成年旧疾,也不打紧,估摸是昨儿多饮了几杯,夜里吹了风,才会这样急急发作了。”

    映寒抿了下唇,动手麻利的将地上的破碎的美人斛扫到一处,又让人张罗了盅参茶送过来。

    金莎低着脑袋,余光悄悄打量着,歪在榻上的少年,心里着实惊艳了一把,无不嫉妒的想着,这样绝色的容颜要是换在自己身上,自己何苦这样绞尽脑汁的往上爬呢,自有人替他搭那通天梯。

    一会儿又不免恨恨不想道,再漂亮又如何,不过是个男儿身,能有什么大的出路,至多外面瞧着比别人体面点,内里还不是自甘下贱。

    横竖是生不出儿子出来,根基自然不稳,眼下乘他还多少能引起皇上兴趣,抓紧机会,往皇上身边使力,抱怨起戚羽不懂事,不会做人,竟然半天工夫就将皇上给得罪了,白白浪费了大好时机,坏了她好事。

    戚羽将她眼中复杂的神色收入眼底,柔声开口:“昨儿,听映寒说,那盅醒酒汤是你花了一个多时辰才熬好的是么?”

    金莎收敛起思绪,故作诚惶诚恐道:“回主子话,是....是婢子熬的汤。”眼里露出抹羞涩,似乎还不习惯在主子面前这样露脸。

    戚羽微微一笑:“不用紧张,你有这份心,我自然会看在眼里的,要是这宫里多几个向你这样万事为主子想得奴才,我也不必操心这宫里的事物了。”

    金莎浅浅一笑,娇羞之色无意之中散发出来,戚羽不动声色的摸了摸映寒端上来的参茶,温度刚刚好,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对映寒说道:“去库房里看看有没有时新的簪子镯子,要颜色鲜亮些的,适合她这个年纪佩戴的,我这人做事赏罚分明,有功的必赏。”

    映寒笑着应了下来,金莎露出诧异的目光,忙结结巴巴的开口:“为主子尽心是婢子的福分,哪里敢奢望主子的赏赐呢。”

    映寒见她有几分窘迫,笑着替她解围:“这是你该的。”说完,转身就去了后殿的库房,没一会儿功夫就拿了个漆雕匣子在手,打开,华光璀璨,夺目生辉。

    戚羽从里面挑了一支造型轻纤,做工精雕细琢的金镶玉步摇,碰了碰那展翅欲飞的尾翼,发出轻轻如玉的声响,微微一笑:“翠钗金作股,钗上蝶双舞。这支正合适你不过了。”

    说着递给了映寒,映寒送到金莎眼前,金莎看着面前仿佛触手可及的华美首饰,心底狠狠的被震颤了,如此漂亮的头饰她只在宫妃头上见过,她也可以佩戴这样精致美丽的首饰么?

    映寒目光微一动,故作垂涎之态:“你再不接了过去,我可不给了,我去求主子赏给我。”

    金莎呼吸一窒,脸上激动之色显露无疑,眼底的贪婪之色尽现,戚羽眼底化过冷厉之色,鱼儿终于上钩了,吃了我的东西,等会尽数给我吐出来。

    金莎紧忙磕头谢恩,紧紧的握住手里的步摇,戚羽脸上含笑,让映寒将人搀扶起来:“别跪了,白白伤了主仆情分,我这人一向恩怨分明,忠心于我的,我从不会亏待对方,我是个很讲道理的人。”

    说了这么会话,戚羽许是累了,斜斜的依靠在靠枕上,没精打采的看着外面的景致出神,映寒见状,忙拉着微微一福神的金莎,带她往外面走。

    金莎迈着轻快的步子,脸上的笑容灿烂而明媚,仿佛即将要登上人生巅峰,享受众人的羡慕敬仰。

    刚跨出大门口,忽然背后传来一声不高不低的声音:“好一个狗胆包天的奴才,竟敢乘人不备,偷了皇后赏赐下来的金凤步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