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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 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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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作甚?”知萱被夏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忙转身愈将她扶起。

    夏容泪液婆娑的,直用脑门磕地,哽咽道:“小姐,对不起,夏容给您惹麻烦了,夏容难辞其咎。”

    夏容心里知道,她打碎的是大皇子的随礼。小姐说三日原貌归还,那也许只是权宜之计。如三日后那景和镇青花瓷瓶不能复原,她自己遭罪倒是无所谓,可夏容不想连累小姐甚至是秦家。此刻,她心中万分愧疚,只想一脑门磕死在地上。

    “这到底是怎么了?”薛妈妈刚进门瞧见这场景忙放下食盒餐碟。

    如果这会儿是听莲上串下跳的犯事,薛妈妈还信,可夏容她不信。她是个再稳当不过的孩子,连老太太也夸这秦府的丫头们除了书桃,就数夏容这丫头为人处世最得当。

    “听莲,快扶你容姐姐起身。”知萱再也看不下去,她甚是厌恶这古代动不动就下跪磕头的礼仪。

    薛妈妈看着夏容磕得头破血流,忙让千兰打了盆水进来,薛妈妈甚是心疼的问:“这清早好端端的去拜寿,怎么回来就成这个样子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薛妈妈是秦知萱生母甄绾的陪嫁丫鬟,自打甄绾去了之后,这薛云便去照顾小小姐知萱,夏容是薛云的姨妈,薛云一手将夏容调教出来做了秦知萱的贴身丫鬟。

    知萱看着夏容此刻心中全不是滋味。带着本尊的记忆,再把今日在宁侯府发生的事情仔细分析。忽然灵光一闪,秦知萱好像想起什么事情,她走到夏容身边,愈卷起夏容的裤腿。夏容慌乱的不知何故,又是噗通一跪。知萱对这跪来跪去的礼节已经折腾的无奈,只问道,“你今日说,搬东西的时候顿感腿下一软,然后就摔倒了?”

    夏容不明白为何小姐问这个问题,但她还是实事求是的点点头。当时她确实是感觉腿下一软,像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

    “哪条腿,把裤管卷起来我瞧瞧。”知萱迫不及待的问道,她正急切的想验证心里的那个答案。

    果然。

    夏容小腿一侧淤了一块拇指盖大小的青色印记。

    这块印记就是夏容为什么会摔倒的原因。

    有人用暗器!

    事情始末知萱心中已了然一二。这事全然不是夏容的错,而是有人借了她贴身丫鬟的手给她使了绊子。暂且不说这绊子是想故意接近卖人情,还是一石二鸟,夏容都是无辜。

    薛妈妈和听莲正给夏容擦拭着额间的伤口,知萱安慰了夏容几句,便让她先回屋休息休息,后又让听莲给送了些吃食。

    薛妈妈服侍着知萱用了点餐,然后洗漱一番,各自睡下。

    ******

    “小姐…小姐!”秦知萱刚换上粉霞锦绶堆花襦裙,就听院里听莲大呼小叫的声音。这丫头每每得到小道消息,都要吵得人尽可知。

    只听防寒罩帘砰的一声,一个身影就串进屋内。

    知萱坐在妆台前,铜镜倒映出身后的人影,她瞥了一眼镜中人,摇摇头。听莲也突觉自己行为有点莽撞,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头。

    知萱简单的用蜜花色水晶发钗绾了一个发髻,转过身道,“说吧,大清早又得了什么消息了?”

    听莲性子活泼,跟谁都能套得上话,打听消息也自是一把好手。

    “小姐,今早老太太派人去请了博古斋的史掌柜,说是让史掌柜请人把三皇子送的那个青花瓷修补修补。可史掌柜看瓷器破碎得太厉害,说什么覆水难收,让另请高明。”

    知萱听了句“覆水难收”,嘴角微微一笑,古代的技术当然不可能修复,可是她未必。

    听莲有些不服气的说,“想必那博古斋的史掌柜技艺不精,不敢揽这瓷器活儿。”

    知萱瞧着时间也不早了,便带着听莲去了华景阁。

    这前脚刚踏进院子,就听见老太太在屋子里发脾气。

    不一会儿,几个穿着挺讲究的人被轰了出来。

    听莲识人面广,一眼便认出那些人分别是雅润斋的贾掌柜、上善堂的吴掌柜,龙谷阁的郑掌柜和竹丝苑的萧掌柜。这些人虽是生意人,但他们都是跟些非富即贵的人打交道。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轰出来。

    尤其是那龙门阁的郑掌柜,长着一张大胡子脸,生气起来让人瞧了心下生畏。年纪最长的上善堂吴掌柜也一肚子恼火的说道,“那青花瓷器破损太严重,谁能把它修复了,我拜他为师!让我们三日内恢复原貌?我看三十日也恢复不了!”

    雅润斋的贾掌柜则关心的不是这些,而是与身边竹丝苑的萧掌柜讨论着,说从未见过此等白如玉、薄如纸、明如镜、声如磬的瓷器。碎了甚是可惜。

    几人跟秦知萱来了个照面,秦知萱乖巧的朝他们行了个礼。几个掌柜先是一愣,眼尖的萧掌柜一眼便认出,说这就是秦家七妹。

    “就是她说要三日内恢复原貌的?”心直口快的贾掌柜问道。

    萧掌柜道:“是!”

    贾掌柜一声耻笑,“就这十三五的小丫头,能在三日内把青花瓷瓶恢复原貌?如果能的话,这秦老太太还叫我们几个来做甚?”

    吴掌柜也摇摇头道:“这小姑娘夸下海口,我看她要怎么收场。这全盛京知名的古玩店也就我们这几个,我们都说这青花瓷恢复不了,那它就真的恢复不了。”

    “如三日内我能恢复呢?”一个声音打破了几个掌柜间的谈话。

    知萱本都与他们擦肩而过,可实在无法肯定他们的说法。还是回头质问了一句。不能修复是他们技术的问题,技术不佳还言之凿凿,就有些自恃清高了。

    几个掌柜觉得这小丫头片实在难以入眼,面面相窥之后,大笑道,“若你能三日内修复完整,我们几个就拜你为师!”

    知萱丝毫未被他们的不屑所激怒,而是莞尔一笑道,“好,三日后,宁侯府一叙。”

    众人皆被秦知萱这气定神闲的劲儿唬的一愣,可片刻后,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知萱也懒得理会他们,抬脚进了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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