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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柳大叔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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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锋苦笑回应道:“那我可不成了。这辈子是没办法成七级机士了。”

    柳长青见他说得沮丧,似乎发自内心,不由一怔:“小家伙,可不能这般没志气。”

    闻锋指了指自己脑海,说道:“我上周和桑德兰集团的人去见过施大师。他说我的精神力是天生发散型,有一天堑拦着,这辈子都不能达到七级机士。”

    柳长青嘴角浮现出一丝谑笑:“施化,大师?不过战场上一匹夫,野路子而已。”

    他说得风轻云淡,却又理所当然一般。这种举重若轻的神态,不由把闻锋给震住了。七级机士,那在城邦都是能挂上号的大人物了,在海中城里更是能凌驾一切的超然存在。而柳长青竟视之为一匹夫。

    这大叔未免太无敬畏了吧?闻锋摇头想。

    柳长青哈哈一笑,浑不在意:“不过这匹夫终究也是迈入七级之列,分辨的眼光还是有的。”

    闻锋无由地生出一种感觉,这大叔评价的姿态,大有指点天下的风范。不过一想又觉好笑,青丝说过她叔叔不过是战场上一个普通列兵,因超负荷操作,识海受损了,这才退役的。

    想必这大叔也是个愤中,退役生涯无聊,才摆出一副天下英雄谁敌手的寂寞姿态。

    柳长青一拍他肩膀:“怎么这副神态?我去取样东西,让你玩个小游戏,就知道我的牛B之处了。”

    柳长青起身去了卧室,片刻之后拿出一个方形的玻璃器皿,长宽各有20厘米左右。玻璃的材质不知是什么,但晶莹微翠,显得典雅之极。器皿中飘荡着两根丝线,极为细小,若不是翠绿的器皿壁反衬,几乎肉眼难见。

    柳长青依旧是满不在乎的语气:“看清了,什么才叫大师级的神念操作。”

    闻锋有些明白了,这个玻璃器皿应该是类似于悬针的神念操作器具,只是不知道柳长青这为何有。难道所有人都这样来锻炼神念操作吗?

    在闻锋思考的时候,柳长青已经着手操作了。只见他仍是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双目微微注视着玻璃器皿。一阵模糊之极的电光闪过,器皿中的两根细线突然抻得笔直,而后从中间处交叉对接,飞快而以特定的顺序拧合在一起。

    就像有两根无形的衣针在后面操作,细线间紧密交缠,而后此起彼伏,你缠我绕,很快器皿中便呈现出一个蝴蝶结的形状。

    闻锋看得神为之夺,白线虽只两根,看似远少于悬针,但两根线之间紧密有致的缠绕,就技术难度而言,要远远超过了针阵。

    这大叔真是识海受伤的人么?怎么看这神念操作,毫无阻碍,两根细线被指挥得,真是个矫若游龙。他估摸着以幽兰几个三级机士的水准,要来控制这两根细线打个死结都有问题。

    柳长青一摆手,将目光移开,那个美轮美奂的蝴蝶结登时散开,两根白线重又飘浮在虚空中。

    “怎么样,比施化强吧。”柳长青得意笑道。

    闻锋老实回答道:“我不知道。但施大师应该能同时操作好多根线交叉,至于能不能打出这么漂亮的蝴蝶结,那只有问他本人才知道了。”

    柳长青面色一滞:“你这小子,说话倒是耿直。”

    闻锋分析道:“这两根线之间,不管处理成再复杂的形状,同时需要操作的变量不超过3个,支撑点,以及两个受力点,换成神念来计算的话就应该是3息了。不过要能打出这么漂亮的蝴蝶结,没有多年的水磨功夫也是不成。”

    柳长青拍着少年的肩膀:“小子悟性不错。你来试试。”

    闻锋仿佛上次悬针阵操作一样,目视玻璃器皿,神念贯注在两根细线上。随着他意念的延伸,两根细线果然移动,闻锋小心翼翼地让两根线在中间位置交叉。结果,与上次悬针阵时一样,细线偏了一厘米。

    闻锋不服气,但连续试了几次,结果都是一样,无法在准确位置使两根线头交叉。

    柳长青目中光芒一闪,似乎看出了什么,说道:“你控制着两根直线不要交叉,让他们做出最复杂的形状。”

    闻锋嗯了一声,意念贯注过去,两根细线一阵腾飞舞动,竟布成了螺旋上升的DNA双链状。若是仔细观看,便会发现双链的比例大小,与书本中所载无分毫不爽。

    柳长青也不由颔首:“控制力很不错,应该是个机甲操作的好手呀。”

    闻锋皱着秀气的眉毛,叹气:“可惜,就是不能相互交错,不然一准出错。”

    柳长青坐正身体,眼中异芒一现:“你注意到没有?你每次交错的位置,都是误差一厘米。这可是个很有趣的事情。”

    闻锋一愕,仔细一回想,竟的确是如此。误差应该遵守的是随机测不准原则,但每次都是固定的数值,在物理尺度上,那便是……

    “可以校正?”闻锋脱口而出。

    柳长青也兴奋起来:“你试一试,将误差值也算进去,再进行操作。”

    闻锋依言,先预算好交叉位置为中间偏左一厘米处,而后让两根细线缓缓交叉上去。动作很轻缓,却又异常凝重。仿佛这两根线上蕴含着高压的交流电,一旦碰撞,就会天雷勾动地火。

    两根线相碰的一刹那,既没有火花四溅,也没有器皿爆炸,但遥坐着的闻锋却抱着头闷哼了一声。两根线旋即脱落、分离,似乎永恒不会交叉的平行线一般。

    柳青丝听到动静,从厨房里跑出来,惊呼着问:“闻锋,你怎么了?”

    闻锋抱着脑袋,过了良久,才艰难地抬起头,脸色有点苍白。在两根线交叉的刹那,他只觉得用敛息法散成头箍状的玉树陡然回流,势头之凶猛,好似黄河决堤倒卷。而他惊慌之下,又再度运起敛息法,强自把这股波动抑制了下去。

    这样几相冲撞在一起,识海又是人体最脆弱的位置,哪能不痛如针扎。

    闻锋缓了半天,才勉强一笑,说道:“没事。”

    柳青丝嗔怒看着叔叔:“医生早叮嘱过了,你最好一息神念都别动。你倒好,不但自己动了,还撺掇着闻锋。”

    柳长青老脸罕见一红:“呵呵,意外,意外。小子,你感觉到什么异常?”

    闻锋闭着眼睛,似在回忆:“就是两根线相交的时候,感觉有把大锤子敲在脑袋上一样。现在好多了。”

    柳长青揉着满是虬髯的下巴:“你这样的症状,我还是头一次见,我得研究一下。”

    闻锋只能满口答应,却不相信他能研究出什么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