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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凌渊太熟悉了，这里是西荒，他五万面前每天都要面对的景象。
这是他的记忆，还是止菱的记忆？！
凌渊一贯平静的脸庞上，终于有了些许慌乱。
他为何无法离开止菱的识海，为何这里会出现与他相似的记忆，或许是自己的记忆。
一轮红色的圆月挂在略微漆黑的天空。
踏在血色的土地上，凌渊不断前行。
西荒还是之前模样，偶尔漆黑的地面上染着鲜血变的黑红，一具不知是天兵还是魔将的尸体倒在地上。
如同焦炭般漆黑。
凌渊嘴角珉起，深情严肃。
刀剑的碰撞声很小，如同银针落入这黑红土地般。
凌渊还是察觉到了，加快了速度，想着声源方向冲过去。
红月欲发的亮了，就如同在眼前一般，伸手去抓，却又抓不到。
一人一剑，战衣在风中不动如钟，长剑在手中握着划过黑红土地，留下一道浅浅的坑。
前方忽的出现一抹黑色影子，如同烟雾一般的战甲，如同黑色烟雾般的人，头上的尖角却很是明显。
是魔族，来到这里，凌渊的脚步慢了不少。
魔族的将士他见过太多，也杀过太多。
银白色的铠甲在这红色天地中很是显眼，面对魔族丝毫不惧，手中合乌剑重重划过，在魔族身上划出一道长痕，很是狰狞。
没有给人反击的机会，不给自己后悔犹豫的机会。
在凌渊还没看清的时候，止菱的剑就已经冲魔族而去了。
“你是谁？”
暗沉的声音有些沙哑，声音偏向中性，冷酷严肃。
话是止菱对凌渊说的，她并未转过身来，而是依旧直面看着那轮红月，如同在看自己的道路，一条不归路。
一条明明看的见希望，却始终走不到希望地方的路，她无法回头，也不想回头。
“你是，止菱？”
不擅长说话的凌渊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句完整的话，是对身穿银色铠甲的止菱尊敬。
凌渊猜不到止菱的身份，但肯定跟天帝有关，有可能是五万年前战死沙场的天帝重要的人。
希望能借此神兽白泽来复活吧，凌渊如此想，便对止菱少了些许芥蒂。
“止菱？谁？”
望着红月，止菱依旧未曾回头，怔怔出神，总感觉这个名字很熟悉。
“你，你就是止菱，止菱就是你。”
缓步前行，凌渊走到止菱的身旁，走到她的对面，与她对视。
“我，止菱？”
眼神中好像又焕发出光彩，止菱嘴角翘起，道:“原来，我有名字。”
凌渊此次并未答话，五万年前虽击退了魔族，但天宫也是元气大伤，死了不少将士，战死沙场的天兵凌渊记不住他们的名字，记不住他们的容颜，记住的只有战争的伤痛。
长长的合乌剑在漆黑的土地停留，止菱此时的表情宛如儿童。
止菱模样长的清秀，长时间在战场上打磨让她整个人变的锋利，尖锐，让凌渊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是一名战士。
怪不得她曾说想跟自己畅快淋漓的打上一场，怪不得面对自己时丝毫不惧。
“你，也是我前方的敌人么？”
止菱话语没了方前的冷意，甚至带了些许属于小女孩的刁蛮。
“否，我是带你出去的人。”
这里的记忆，是止菱的记忆，想明白，凌渊就释然了。
至于静乐去了哪里，凌渊不知晓，也不愿知晓。
“出去，我不，我有自己要走的路。”
看着自己面前那抹红月，止菱只是好奇的复述凌渊的话，眼神却又立刻变的坚定，无惧的看向那轮红月。
“你有要走的路，但不是这里。”
“你在我面前，是不是也是挡我道路的人！”
止菱声音有些可怜，一路上，她遇见过太多敌人，可是与她说话的却只有这一个。
有些惋惜，止菱手握长剑，眼神也变的锋利。
“你为什么要走这条路。”
“因为有人告诉我，走到尽头。”
“……然后呢？”
“没有然后，我只是想听那人的话，想走到尽头，想亲近这轮红月。
”
合乌剑抬起，剑尖指着凌渊，没了方才小女生作态。
凌渊见状，也没再说什么，他虽没有武器，但面对止菱却是丝毫不具。
“前方，还有陪我说话的人么？”
止菱声音低浅，有些落寞，像是对凌渊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不会。”
凌渊话直，手中的掌就像止菱冲过去。
掌下化做一巨大的手，与止菱碰撞。
止菱长剑划过，在巨大的手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
凌渊惊讶，止菱也愣了，都没想到对手如此厉害。
接下来的战斗又岂会容易？
想到此，止菱兴奋了，手中合乌剑挥动冲着凌渊而去，凌渊也没了方才轻视的心态，攻击防御着。
这里是止菱的识海，他的武器无法拿出来。
几招下来，凌渊竟落了下风。
“碰！”
巨大的手掌将止菱击飞出去。
止菱的战斗全靠本能，招式挥动间很是犀利，却没能抵过凌渊的一掌。
“奇怪？”
止菱被击飞在地上，头朝上看着红色的天空，努力了几次却无法醒来。
“为什么突然没力气了？”
挣扎着想从地面上起来，努力几次却始终无法起身。
一旁的凌渊也受了不少伤，一身玄色衣袍也被止菱的剑弄的破破烂烂。
见止菱躺在地上，无法起身，凌渊终于嘘了一口气。
“你累了，休息会吧！”
凌渊的话如同催眠曲一样，止菱挣扎着想要睁开双眼，却始终没能成功，闭上双眼休息。
见她沉沉睡去，凌渊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若不是止菱突然没了灵力，这场战斗不知会进行到何事才能停止。
止菱没灵力是凌渊预料到的，毕竟今日早晨时候，她还向自己寻要知风草。
知风草恢复灵体灵力，长时间的打斗并没有让止菱在凌渊手上坚持多少招。
但凌渊战神此时看向止菱的眼神已经很不一样了。
是一个可塑之才，之后好生培养一番，必能成为天宫的一大战将，为天宫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