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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好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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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子还是捧个茶杯,在那儿装13,就是不开口。贾政又看艾若,用眼神询问到底什么事?艾若瞪了他一眼,他只能老实的坐好,等着老爹开口,顺便心里默默的默起书来,就快考试了,既然昨晚已经定了前进的目标,他就该向自己的目标奋进不是。

    贾赦看张氏,心里埋怨,张氏这身体还非让她过来,于是想想,他们没功夫跟老爷子耗,清清嗓子,“老爷,可是什么事吩咐儿子?”

    “没事!昨儿赖嬷嬷荣休,我不忍其骨肉分离,放了他们一家子出去,府里一下子少了人手,还有些人管着事,一下子都放了,填补谁上去,都是麻烦的事。我想想,还是叫你们一块商议一下。”老爷子很随意的说道,看到史氏抬头,他瞪了她一眼,史氏又垂下了眼帘。

    贾赦那个去啊,这点事还用商议?脸色变幻了半天,笑了笑,“老爷做主就是,再不济不是还有弟妹吗?”

    “话可不是这么说,你弟妹帮你们,是道义,不是道理。爷们兄弟早就分家了,这府里是你们夫妇的,若不是你媳妇身子弱,我也不会让他们回来帮忙。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顺便再商议一下,以后怎么办?”

    张氏靠着,面如金纸,她看看这阵式,其实也明白,老爷子要给二房一个名正言顺当家的名份。只是她不断的在猜测,老爷子想怎么做呢?

    “是,弟妹这段是辛苦了。老爷是想如何呢?”张氏轻轻的接过了话。

    “这个家是老大的,圣上也下了旨意,这原就是一等将军府了。老二家的在这儿管家,的确名不正言不顺。至于说你们太太……想你们也不至于这么不孝,让她还出来管事。这府里想来想去,倒真的找不出人来了。”代善轻轻的敲着杯盖,很烦恼的说道。

    当然了。贾母一听到代善提自己,马上就有了危机感,果然,代善已经把让她管家。上升到了不孝的高度,以后,谁也不敢让她来管家了,贾母心里满是愤怒,却也无可奈何。当初改府名,代善就没跟她说过,什么违制的东西也都收走了。也没看到皇家的恩典,贾母深深的觉得代善老糊涂了,并且带累了自己,但代善是一家之主,她还真的不能说代善错了,更何况是在儿子媳妇们的面前,她只能忍了。但脸色却毫不掩饰的乌云盖顶。

    “媳妇无用……”张氏热泪滚滚,觉得真的在这儿坐不下去了。

    “老爷!”贾赦扶住妻子。一脸的不乐意。

    “你也没法子,现在说这个,便是想让你安心的歇着。好快点好起来。”代善柔声对张氏说道。

    贾赦轻轻的抚着妻子的肩膀,心里还是不是滋味,老爷把他们叫来,说管家的事,这还是让妻子安心休养吗?

    “我想过了,老二家的管家是名不正言不顺,下人也不会听她的,而老大家的身子不好,还得操心府里的事,万事不得闲。劳心劳力,得不偿失。要不这样,还是老二家的管家,不过,不是帮忙,而是你们请他们回来掌家。你们把府里的收入分一部分给老二家。你们看看如何?”

    “什么?”贾赦和贾政一块傻眼,听不懂老爷在说什么。

    张氏也一怔,但很快,明白了代善的意思。

    “老爷是说,弟妹代为掌家,但不是帮忙了,而是正式?”张氏没敢说给钱,清流人家出来的,真不好意思把钱挂在嘴边。

    “是,总不能让老二家的白干,他们也有一家子人要照顾的。再说了,我也老了,老二家的,连奴才的这点小事还要来烦我,真正的不孝。我想来想去,还是让老二他们搬回来,由老二家的执掌家事,但,要说清楚,她是收了银子来管家的,这家还是老大的。”代善扫了大家一眼,淡淡的说道。

    贾赦和贾政都明白了,想想又觉得怪,哪怪又说不清。贾政想想,看看妻子,又看看老爹。

    “老爷,帮大哥大嫂的忙,若传出去……”贾政含含糊糊的,他也是读书人,让他把钱挂嘴边,他也说不出口。

    “要不,你来管?”代善瞪着笨儿子。

    “不是,儿子的意思是,给大哥、大嫂帮忙是举手之劳,收银子,这个、这个……”贾政急得汗珠都下来了。虽然他也不想帮忙,可话到这份上,他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儿子倒是觉得老爷这主意极好,正该如此,让弟妹帮忙,儿子夫妇正不知如何是好。弟妹搬回来,主持中馈,家中的收益,本就该与二房共享的。”贾赦看了妻子一眼,马上说道。

    代善对贾赦点点头,眼中充满了赞许,果然还是长子靠谱啊,这话说得多漂亮,收益共享,不提银子。

    “我想过了,分一成给二房好了,不过是扣除府里开销之后,节余后的一成,不是总收入的一成。老二家的,你可不能刻薄我们,若我觉得不舒坦了,我随时换了你。”老爷子盯着艾若。

    代善给的比艾若要得多,这让艾若不得不佩服老爷子是属狐狸的了。也的确会现在激励心理,问清了期待,给更多,但是要求却也更高。而且他们也不说是给她薪金,而是因为她是一家人,于是收益共享。多会说话啊!

    “这个……”艾若看向了张氏,她还没开口呢。

    “老爷说得对,我身子不好,你万事不好专断,实在为难。老爷这安排极妥当,如此这般,我果然可以安心休养了。弟妹,拜托了!”张氏微笑道。

    “这个搬回来?老爷,要不我们还是……”贾政也看出来了,这个管家的事,他已经管不了,于是在做垂死的挣扎,看看能不能不搬回荣府。

    “你不乐意?”代善冷冷的看着贾政。

    “儿子不敢!”贾政看老爷子那样,还能说啥,只能垂下头。

    “你们之前的小院,若是暂住,还行,若是真的回来了,可见是不够住了。我想过,西边老宅还算是规整,你们搬过去吧。我让人再开个门,也不耽误你们外头的事。你们太太也要搬出荣禧堂,老大夫妇搬过去。这个家已经是你们的了,自然要有当家人的样子。”代善点头,顺便说道。

    当然说完了,除了代善自己,其它人都傻了。连艾若都傻了,她要分半成收益是为了管家合理合法,却真没想过搬回来住。而且不是自己习惯的小院了,而是搬到没分家之前,贾赦夫妇住的老西院。而本来已经住到荣禧堂跟前大院的贾赦夫妇,要搬进荣禧堂,让贾母搬离,这是什么意思?想表达,这府里的权利转移,还是表明,自己这回搬回来,其实就别想搬走?艾若真的一脑门的官司了。

    “老爷!”最受打击的是贾母史氏,她没想到,二房回归,还有自己的事。凭什么让自己搬,老爷子还在,凭什么自己就不能住荣禧堂了?其实若是此时老爷子不在了,不用人说,她也会搬,而此时,她已经无权,老爷子对她又没个好脸,她在府里,若不在这荣禧堂住着,她还有什么?

    “这里是一等将军府,你住荣禧堂像什么样子?”代善盯着史氏,冷冷的说道。

    史氏脸色铁青,可是儿子媳妇都在,她还真不能吵,只能隐忍。但再隐忍,眼泪却还是在眼睛里转了又转。

    贾政倒是不忍起来,怎么说也是亲娘,想说什么,被眼明手快的艾若扯了一下。贾政还不错,被老婆扯了,马上不说了。其实贾政夫妇的小动作,谁也眼睛也没瞒过,不过是各有解读罢了。

    代善没好气的让散了,贾瑗小盆友马上趴炕沿了,对贾政喊着:“爹,回家家。”

    贾政马上忘记了老娘,飞奔过去抱宝贝女儿。主要是害怕,这里没下人,而炕上的张氏自己还顾不了自己,女儿摔下来,算谁的。吓得心跳都快停了。

    “宝贝啊,仔细摔着。”接住了人,贾政的心才安下来,然后很熟练的抱起,心疼的看着女儿,“累了吧?乖乖,咱们回家。”

    贾母不想哭了,伸着头盯着老二,管孩子叫宝贝?还会抱孩子,看这熟练样,在家不定被媳妇怎么使唤呢?

    代善的胡子要竖起来了,抱孩子,还肉麻兮兮的叫宝贝!就差没亲了吧?这……这还有没有点大家子的规矩了!大家子,别说儿子女儿了,就算是孙子,做爷爷的也没说要去抱抱的。看儿子这样,真真的看不顺眼啊!

    而贾政那头一点也没觉查出父母此时看自己很不顺眼,看看贾瑗,忙问她的斗篷在哪?外头冷,会吹着。

    艾若倒是注意了代善夫妇的表情了,可是,她不觉得贾政哪不对,她费了多少心思才培养出的四有新男,一定不能让封建老财给破坏了,忙叫人进来,拿斗篷的拿斗篷,准备其它的也都忙了起来。弄得代善夫妇更气了,老二一家怎么到回家时,就这么急不可奈,这么在家里待不下啊?